谁不想驾驶豪华战机在雷霆战机街机版中一展身手？

当我的拇指在摇杆上摩擦出火星时，我确信自己就是天空的王

街机厅的排气扇在头顶嗡嗡作响，混合着硬币投入机台的清脆声响，还有隔壁《拳皇》玩家按爆按钮的噼啪声，我攥着两枚游戏币站在《雷霆战机》的机台前，塑料摇杆已经被无数双手磨得发亮，屏幕里那架红色战机正以45度角俯冲,炮口喷出的光弹在深蓝背景里划出Z字形轨迹。

那年我十五岁，校服口袋里永远装着半包已经压碎的虾条，每周五放学后，我和阿杰会骑着变速自行车冲过三个红绿灯，就为抢到那台被我们称为"红魔"的街机，阿杰总说这台机子的屏幕倾斜角度最舒服，但我怀疑他只是看上了常驻第三名的那个扎马尾的女生——她总在玩《泡泡龙》,却总在我们爆机时鼓掌。

游戏币投入的瞬间，金属碰撞声像某种启动仪式，当第一架敌机在屏幕右上角炸成蓝色火花时，我的拇指已经自动滑向摇杆，那时候还没有"微操"这种词，我们管这叫"手感"，当战机在弹幕中蛇形走位时，摇杆与机台摩擦发出的"吱呀"声，和按钮被按到发白的触感,构成了某种原始的沉浸感。

最疯狂的时刻发生在某个雨天，当第七关BOSS的六门光炮同时开火时，我发现屏幕边缘开始出现像素雪花，阿杰突然大喊："摇杆要断了！"果然，当我们最终看到"PERFECT"字样时，那根塑料摇杆已经呈45度角歪向右侧，老板举着螺丝刀冲过来时，我们正对着满屏的爆炸特效傻笑——那是我们第一次见到隐藏结局的过场动画,宇宙背景里缓缓飞过一只像素构成的机械凤凰。

后来街机厅逐渐被网吧取代，模拟器让《雷霆战机》能随时在电脑上运行，但当我坐在皮质电竞椅里，用着带背光的机械键盘操作时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，或许是空调冷气太足导致掌心不再出汗，或许是高清重制版里太过清晰的敌机建模，让当年那种"在模糊像素里赌命"的刺激感打了折扣。

上周路过已经改造成奶茶店的旧街机厅，透过玻璃门看见某个男生正对着手机屏幕快速滑动，他玩的显然是某款新出的飞行手游，全息投影在茶几上投射出立体战场，我站在门口看了会儿，突然想起那个雨天断裂的摇杆，想起阿杰后来去当空军机修师，想起那个总在三号机玩《泡泡龙》的马尾女生——去年同学会听说她开了家游戏主题咖啡馆。

现在偶尔还会打开模拟器，重温那段时光，虽然画面模糊了，但手心的汗和心跳的感觉,依然清晰。